【我在劍橋留學的日子(二十一)】

-重遇沈佳宜

25rd April 2016 / by Rico 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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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既時間過得特別快,但我覺得原來忙既時候時間過得仲快。開學頭嗰幾個星期我基本上係靠Red Bull 同 葡萄適挨過既。Workload 完全係去到一個失控既程度,功課既難度係遠遠超越左我對功課既認知,有時我會用一晚幾個鐘,坐喺圖書館計下計下,寫下寫下,只係去諗一題數學題,咁就過左。後來我先知,原來佢比你做10題數,你唔一定要識做哂十題,唔識既可以到時再問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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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Library 住的劍橋學生。

中學既時候我已經好怕做實驗,尤其係Chem既實驗,又臭又唔明做緊咩。但讀Chemistry 又點會唔洗做實驗呢?我地每個星期都有一個下就係做實驗既,一做就做幾個鐘。好彩個Lab 實驗室好新好乾淨,無嗰陣奇怪既生銹實驗室味。但手殘既我喺第一日就打爛左我同學George 個量杯,將佢做左幾個鐘既實驗成果灑喺實驗室既地上。喺隻量杯跌落地下嗰一刻,我覺得時間停止左,我個心都跟住一齊停頓左。George 臉色一沈,大叫:「Oh My Days! Rico! 」 我只好係咁講對唔住,因為咁,佢個實驗要由頭做過。自此之後,我就好怕再做實驗(其實有陰影嗰個應該係George 唔係我?)

雖然讀得好辛苦,但我又覺得幾開心。因為每天都真係「學到好多野呀!」,直情Feel 到「已經睇透世事」既感覺。到左第一個學期既中間,我已經開始適應左呢個節奏,覺得日日都忙到死左係最正常不過既事,如果有日比較得閒無野做既話甚至會覺得有罪惡感添。既然開始適應,我就决定搵下我喺倫敦讀書既同學。朋友,係要見嫁嘛!

話說劍橋(同好多英國既大學)既中國學生會都分三個:中國大陸既Chi-So,香港人Hong Kong Society既同埋BBC(British Born Chinese)既ABACUS,而每年既十一月,劍橋既ABACUS 都會聯同幾間倫敦既大學(包括Imperial College )一齊喺River Thames 泰晤士河搞Boat Party。扮BBC既我地更係要玩ABACUS啦!顧名思義,Boat Party 就係喺船上既Party,但呢個Boat Party 既無陽光(倫敦呀,點會有陽光?),又無泳衣(十一月既倫敦得嗰幾度,著咩泳衣?),其實同普通Party 無分別,除左喺隻船上搞,同埋要著哂西裝,打哂煲吠之外。

雖然係咁講,但話哂都係第一次去呢類Party,仲要可以去見下舊同學,所以都係開心既。十一月尾好快就黎到,過左七個星期既課程之後,終於黎到第一個學期最後一個星期既堂,我覺得自己好似老左十歲咁,我終於可以似返個大學生咁,出去玩下啦!而搞Boat Party嗰一晚係最後一個星期既星期五晚,因為星期六好多人都唔洗返學,(除左我地Year 1 既Natural Scientist 之外)。

參加Boat Party既劍橋學生要喺晚上五點(晚上?因為英國冬天未夠五點就天都黑哂,唔通叫下午?)喺 Queens College 出面個公園到集合,一齊坐大巴去倫敦。我地呢啲山區兒童就只好早幾個字著哂西裝,打哂煲吠,揸架戰車落市中心,再行去集合。當然,世事又點會咁完美呢?我喺出門口之前先發現我無皮鞋,但又唔夠時間衝去Marks and Spencer 買一對,於是我要好似以前返學咁著對黑色波鞋當皮鞋,諗返起先諗起原來我當時已經識潮襯波鞋加西裝,走左潮流既尖端。可惜潮人係孤獨既,我Feel 到成晚都有一啲人用奇怪既目光望住我隻鞋,再配上一個奇怪既笑容,好似喺到無聲咁嘲笑我咁。

車程大約兩個鐘左右,車上面我真係識既就只有Lincoln 同Kim,其他既人我都完全唔識,但我同班完全唔識既人就喺車上面有講有笑,吹足兩個鐘。依家諗返都唔知點解會咁吹得。架車因為唔夠油(What The Hell?),用左好多時間去搵油站。到差唔多去到倫敦既時候,我望一望隻錶:七點四十分。八點鐘開船,得返二十分鐘,趕唔趕得到嫁?

答案係:趕得切。不過我地最尾五分鐘先落車。二十幾條友半行半跑咁先趕得到最後一分鐘上到船,我都上到去唔夠三十秒就開船,真係等多一盞紅綠燈都趕唔切,總算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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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睇到既London 夜景。

船上面迫滿哂學生們,個個都著得好隆重,尤其係啲女仔,又晚裝又濃裝。我望住呢班人,明明就中國人樣,但個個都操純正英國口音既英文,感覺總喺怪怪地。

呢隻船有兩層,下層就有無乜人玩既賭場仔(唔用真錢既),充滿女仔既朱古力噴泉同充滿男仔既酒吧,上層就有一個黑媽媽既舞池,入面有一對唔知佢唱緊咩既Band,仲有一個唔知點解會行出去食風既甲板。我喺船上無幾耐就搵到沙田友佢地,一行人有我,沙田友,Lincoln,Kim,拔萃仔同球王,六條友喺船上面其實無咩野做,入到舞池又唔係好想跳舞,於是就走左出去甲板吹風,Hea下,影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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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comment。

 雖然無咩野玩,但一班人吹下水,互笑下,就好似返返去中學既時候咁,其實咩Boat Party都係搵個地方聚下啫。正當我以為呢個Party 會無驚無險又到終點既時候,我就喺岩岩充滿左女仔既朱古力噴泉既位置見到一個熟悉又陌生既身影:阿嵐。我無諗過會喺呢到見到佢,更無諗過我見到佢會緊張起黎,明明已經係「那些年」既事?佢同一班同學排緊朱古力噴泉,好似見我唔到。我有諗過好唔好走去打聲招呼,但一諗起佢可能會好似之前咁唔理我,我行過去既念頭就打消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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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死人咩?

但,要黎既始終避不了。

當時我企喺迴轉樓梯既隔離,同緊兩個女仔傾緊計,其實我都唔係真係想同佢地傾計,只係想打發下時間啫。阿嵐一個人喺樓梯慢慢行上黎,我一不小心轉過頭就同佢四目交投,佢望住我,我望住佢,佢既眼神有啲少少尷尬。我同嗰兩個女仔講左一聲「Excuse Me。」就走左埋去阿嵐到。

「Hi。咁岩既?」我講完就光速後悔。

「Hi。你又會喺到既?」佢好似同之前有啲唔同。

「同同學黎玩,你呢?」

「我都係呀。」

「哦,你依家係邊到讀?」明明我就喺澳門政府獎學金個List 到見到佢讀Imperial College,真係假。

「IC。你讀劍橋呀嘛,我知。」原來佢都無變過,把口一樣咁串。

我笑一笑,唔知講咩好。

「其實我岩岩已經見到你。」講呢啲做咩呀我?

「我知呀,我都見到你。」

「我好似無左你電話。」

「等陣。」佢拎起部電話,比左個電話我。

傾左唔夠五分鐘,佢就去搵返佢既朋友。我都返去搵佢地。

之後無幾耐隻船就埋岸,我同IC 既朋友「再別康橋」後就直奔康橋,坐上旅遊大巴,踏上不歸路。上到車,我望一望隻錶: 1:15 。返到劍橋三點幾,聽朝九點鐘有堂。GGWP。

「叮叮!」電話響起Whatsapp既聲音。。。

大巴終於返到劍橋,成條街一個人都無,街燈映照著泛黃既馬路,配上微紅既天空,望住霧霾不散既夜景,我同Lincoln 兩個踩著單車,感受住自由(又冰涷)既空氣。喺夜無一人既劍橋大道,一邊大叫一邊奮力狂飆。

嗰一晚係一個令人高興既晚上(除左第二朝要返學之外。)

P.S. 我最尾第二朝無去到上堂。嗰次係我喺劍橋第一次走堂。

待續。。。